“两个大家闺秀,竟当着下人的面打了起来,真真体统都不要了,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拉开呀!”国公夫人指着那几个傻站在一旁的奴婢。

    若弗和赵知敏也意识到失态,都停了手,于是奴婢们一拥而上拉开二人。

    到底国公夫人是长辈,若弗和赵知敏都忌惮,心里虽不忿,却不敢再闹了,二人都起身理了理发髻和衣裳,低着头跟在戚氏身后,随她往她的清晖堂去,等待着接下来的问话。

    戚氏一张脸拉得老长,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很可能是她未来的两个儿媳,既是要当主子的,为着她们的体面,她也不会在下人面前训斥。

    一口气忍着,忍着,将要到清晖堂时,忽而流云斋那儿来人,禀报戚氏说国公爷要亲自过问。

    “谁把这事儿报给老爷的?”戚氏面色不豫,扫了眼身边的奴婢,奴婢们都低下脑袋不敢回话。她回头瞥了眼赵知敏,原本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要冲她发,现今人被国公截了,她还能说什么?

    “既然老爷要亲自过问,那便去流云斋吧,”戚氏不情不愿地领着满身狼狈的二人往流云斋去,没一会儿,听闻此事的秦汾也追上来了。

    他们在流云斋明间里坐定了,紧接着,秦国公身边的守义便过来传秦国公的话,“请知敏小姐进去吧,老爷有话要说。”

    若弗和戚氏对望一眼,都纳罕为何先问赵知敏,这时不该先让戚氏过去么?

    待赵知敏进了右梢间,戚氏冷笑一声道:“老爷还想让玉成娶她,呵,待见了她那德行,他便会知道,这样的姑娘娶来是给自己添堵!”说罢她又看向若弗,“你也是,做什么同她一般见识?还与她对打起来,好看?”

    若弗低下头,心道人家都拿瓷片来划她的脸了,不动手难道还等着人来划,幸而只是伤了脖颈,若伤了脸,可怎么好?

    她用帕子摁了摁脖颈上的血痕,天青色的帕子上立即显出一道红印子,这是被赵知敏的长指甲抓出来的。

    一旁的秦汾哼了声,“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你瞧她都受伤了!”说着,他凑过去,轻轻为若弗吹伤口,呼了几下,关切问道:“妹妹还疼么?”

    因秦汾贴得太近,鼻尖几乎贴着若弗的脖颈了,她羞得满面通红,身子往旁侧缩,“不疼不疼,已经不疼了。”

    戚氏拉了若弗的手,放在手心里,轻声安慰道:“不是伯母光说你不说她,我看着你长大的,心里还是疼你的!其实伯母最想说的便是那赵知敏,昨儿欺负我的奴婢,今儿竟然还跑去寻你的衅,待会儿我必要好好管教她!”

    若弗颔首,“若弗明白,今儿是若弗冲动了。”

    “那你同我说说,你们怎会打起来的。”戚氏又道。

    若弗毫无隐瞒,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