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若弗一瘸一拐地走出屋子,在大门口探出脑袋四下张望,竟然没一个人,只有右侧灶房里传来几句说话声。

    怪了,上回那些人贩子可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这个怎么连点儿防范也没有?

    她没细想,尽量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门,大门前是块不小的空地,再往左前方是个小坡。

    若弗上了坡,到大道上了,她深深吁出一口气,正忖着是上山躲一躲呢还是沿着大道继续走,忽见斜对面不远处,一身量颀长的男子正一瘸一瘸地走来。

    那男子穿一身肩头打补丁的青色粗麻衣,眉眼硬朗开阔,鼻若悬胆,远看很有威严,再走近些便可见他下颌圆中见尖,双唇微凸,看起来竟有几分敦厚可亲。

    若弗心叹这男子生得真不错,不过,他好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呀!

    这应当是个路人吧,若是人贩子早便跑过来叫嚣着要把她送回去了。

    若弗于是偏过头,薅下一绺长发来遮住左脸,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走近了却发觉那男子仍盯着她。

    难道是因她生得好看?呵,男人果然都是如此!

    谁知那人竟直直朝她走了过来,若弗忙后退两步,那人好像认识她似的,一上来便问:“你腿伤未愈,走出来做什么?随我回去!”

    若弗大惊失色,“回……回去?”

    难道这也是与那人贩子一伙儿的?她吓得拔腿便跑,还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

    于是,大道上一个瘸子追着另一个瘸子,像两只嘎嘎大叫的蹩脚鸭子,就这么跑了好一段路。

    终于,若弗挣扎着,被宁长青扛上了肩头。

    “你腿伤未愈便下地走动,万一又脱臼了怎办?”宁长青吼了一句。

    若弗却是呜呜大哭着,捶着他的背断断续续大喊:“你这刁民,等着吧,等我爹爹……我爹爹寻过来,把你碎尸万段,扔去喂狗!”

    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