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余把这话摊开来说,若弗反不知如何是好了,难道人家真没什么歪心思,全是她自作多情?

    王有余见若弗面色有缓,又进一步道:“我家是做包子的,我自小便在灶房忙活,最看不得人家洗菜洗不干净,烧火烧不好,所以才……嫂子,你该不是因此怪罪小生吧?将来我是要娶长春的,若是嫂子不待见我,往后两家亲戚往来,岂不尴尬?”

    若弗心头最后一点儿疑虑也消散了,她现在真想扒拉道地缝钻进去,人家光明正大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若弗也回以一笑道:“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唉,不提也罢,”说着她便走近了,坐在王有余对面。

    王有余把自己方才倒的一碗茶双手捧给若弗,“嫂子真不怪我了?”

    若弗自然而然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原就是我错怪你了,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喊长春过来。”

    若弗说着便要走,她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将一正人君子错当成登徒子,她是在这村里见多了献殷勤的男子,以至于看谁都像是坏人么?

    然而王有余却拦下她,抬手示意她坐回去,而后他自己也退回位子上,撩了袍角坐下,淡道:“嫂子,我还有些话要同你说。”

    若弗蹙了蹙眉,自己与他统共也没见过几面,有甚好说的?

    她小心翼翼地坐回了原位。

    王有余抿着茶,四下张望了一眼,道:“这屋子就只有两间,也太小了,我家在镇上有个院子,一间正房配四间厢房,十分宽敞,如今就等着娶新娘子回家住了。”

    若弗腹诽不就是个小院子么?我周家一个偏院都比你的大,有什么可显摆的?

    她漫不经心哦了声,“那长春可真有福气呀!”

    “嫂子,这乡下太偏了,你可曾想过到镇上来住?”王有余又问。

    若弗摇头,“不想。”

    她是真不想,在京城那人来人往的热闹地界儿住久了,还就喜欢山野风光,况且镇上那破地方,不够热闹,又没有山水可看,搬那儿去做什么?

    王有余盯着若弗,也不知她是真听不出他的意思,还是装傻,眼看若弗面上浮起一层红晕,他面上的笑意愈来愈暧昧,“嫂子,听说你与长青兄定的是娃娃亲,可到如今了你们还未摆酒成婚,且你也不梳妇人头,我觉着我不该喊你嫂子,而是喊你若弗姑娘,”说着,他站起了身。

    若弗忽觉脸上有些发热,伸手往额头上一探,一手的湿意,这深秋的天儿她又穿得不多,怎会出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