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对他们的愤怒不以为然,“没事啊,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们要是不想给麦子,那我就写信给学校咯。”

    “不过我得提醒一句啊,程浩哥,你就算再把信撕了也没用,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能一直复刻出一模一样的信,你可要仔细考虑啊!”

    程浩比原主大两岁,原主一直都管程浩喊哥。

    只是今天的这声哥,与往常都不一样,在程浩听来,简直就像催命的魔咒。

    程浩咬牙,转过头对刘燕说:“爸,妈,给她拿一袋麦子。”

    这回不光是刘燕,连程勇都忍不住开口了,“娃儿,不能给,这可是一袋麦子!够咱们家吃多少天的!”

    说完,他又看向江月,“丫头,咱可不能这么做人,大家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就真要跟我们家彻底撕破了脸?”

    江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是手因为长期干活,上头起了不少茧子。

    她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漫不经心地说:“叔,从你家拒绝给我开门,拒绝就退婚的事给我一个说法开始,咱们两家的脸就已经撕破了。”

    程勇面色一变,没等他说话,江月便放下手,笑意盈盈地又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也不是非要要你家的麦子,你们家也可以不给,只不过我会把那封举报信寄给北城物资学院而已。”

    “其实程浩哥也不用担心,说不定你将来的同学和老师就不在意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呢?”

    程浩一家人脸色都非常难看。

    后半句话像是在宽慰,可实际上是在提醒程浩,要是写着程浩过去的信真的寄到学校,那程浩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典型代表。

    虽然不会影响他上大学,但一定会影响他在大学交友,甚至是老师的印象。

    程浩气得不行,对自己妈也没控制住音量,“不就一袋麦子吗?咱们家又不是出不起,给她啊!”

    见程勇和刘燕还是不动,程浩大叫:“我多辛苦才考上大学,你们要因为一袋麦子给毁了吗!”

    程浩上大学是程家一家人的软肋,刘燕闻言,狠狠跺了下脚,转身往屋子里去了。

    围观的村民讨论声渐起,大部分都在说江月做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