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昭垂头应道。

    “呵。”桑扈冷笑,“你这会儿倒应得干脆!那雷兽在南荒,从东到西,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你在哪儿呢!嗯?”

    “……”灵昭想说自己被困在了洹流,却张不开嘴。

    “无影无踪!”桑扈接道,“上千的游神和风使,把整个南荒都翻遍了,也没找着本座的好司卫躲哪儿去了!我还当你被那雷兽活吞了呢!原来还在这儿啊?还喘气呢?嗯?”

    眼见得桑扈越说越恼,那头上的火都快舔着房梁了,灵昭无可奈何,只能跪下请罪:“雷兽逃脱,属下万死难辞其咎。无论是何责罚,属下认领。请大人息怒。”

    桑扈道:“你领不领,这责罚你都逃不了!我且问你,这么些天,你到底去哪了?!”

    “……属下说不了,请大人恕罪。”

    “说不了?为何说不了?”

    灵昭抿着嘴,半晌,嘟囔道:“因为我被人施了傀儡术。”

    咦……?这句怎么能说?

    灵昭一愣。

    桑扈亦是愣住,片刻后,黑着脸道:“哦?被施了傀儡术,还能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来,看来操控你的人属实胆大妄为啊……你何不再替他自报一下家门?”

    “……”灵昭又闭嘴了。

    桑扈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明亮的火光扑在她的脸上,俏丽的五官依稀可见当年稚嫩天真的模样。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桑扈长叹了一声,像是突然泄气了一般,头上的火势也收敛了,他蹲下身,平视灵昭的双眼道:

    “你知不知道,宝匣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朱雀城有多少人劝我将宝匣交给嘘啼,或是烛龙?他们恐惧八神,生怕我不识好歹,惹怒了八神,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你呢?灵昭,你也害怕吗?”

    灵昭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说实话,她出生的时候,烛龙和嘘啼都已经避世数千年了,过去烛龙之乱,东海之战的种种,对她不过是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一段故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