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安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北区。

    车行驶在幽静小道,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和景观湖。

    一个小时车程后,她回到了五年前赵阔替她买的联排别墅区。

    赵阔眼光还算不错,五年过去,这块地皮地价足足翻了两番。

    公寓是空着的,还没有住人,进门后扑面而来浓重的烟尘味,晏南安被呛得皱起鼻尖咳了一声,眯着眼睛用手扇了扇风。

    她走进房间,环顾四周,房间算得上宽敞,大平层,足足一百平的客厅,视野尽头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南北通透,采光绝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家具尚且凑后,寥寥几个大件,用白色的遮尘布盖住,看起来越发空旷。

    晏南安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她两臂抱在胸前,往外望。

    这里窗外景色与“锈色”外大为不同。

    两者相比很难说孰优孰劣。“锈色”的窗外总是热闹的,华灯点点如星海;这里则寂静太多,葱葱林木黑黢黢连成一片,像是一团化不开的迷雾,虽然寂寥却也清净许多。

    晏南安揭开了沙发上的遮尘布,盘腿坐了进去,然后打开平板,查阅从吕达平板里拷贝下来的遗嘱,她调出红色笔刷,涂掉了遗嘱上吕达的名字。做完这件事后,她的手指滑动,停留在页面的搜索引擎上。

    “余”

    手指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一个“余”字,余小姐的“余”。

    然后她如梦初醒

    地突然意识到自己打算做什么,立马像碰到毒蛇一样停下了,转头将平板扔开,随手扯来一块白毛毯,蒙头便睡。

    出了“锈色”,她的睡眠质量又和以前一样差了。

    她睡得浅,每每刚有睡意,身体便变得很重,然后徒然向下一沉,好似坠入深渊,终于勉强入睡,又开始做些没头没尾、稀奇古怪的梦了。

    这一次,半梦半醒间,她看到自己推开了一扇门,看见一片白光。

    当白光散去,她看清房间里晏钟青正和一个背对着她坐的小女孩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