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张家长年驻扎边关,张岳泽初到帝京,就被大公主的美貌勾的丢了魂,也着实是太年轻,一心要向自个儿的心上人证明:我可比那个秃驴好多了。

    彼时,赵静怡走在住了好几年的故地,在拱门旁发呆,想着:这地方从前是有两颗红豆树的,现下怎么不见了?

    佛门清净地,自然没有人会特意栽种这种风花雪月诗词里,句句都唱作相思的东西。

    正因是不知是何人洒落的种子,偏偏又那样巧,在大公主情窦初开时,落地生根长成了小树,在渺渺香火之间,生出几点红。

    让年少的她,视作天意眷顾,一颗一颗摘下,小心珍藏。

    期盼着她的意中人,也能同这些不该出现在寺庙中的红豆一样,心似琉璃,身眷红尘。

    可惜大抵不能如愿。

    旧时人远去了,树也被新的草木代替。

    偏生张岳泽还同她站的极近,微红着脸同她说:“公主从前会看上那个错的人,只是因为还不曾遇见我。”

    那时候的张公子真是满心的自信,“他们都没能好好照顾公主,我不一样,我对的喜欢,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多,也会比他们待更好。”

    赵静怡只是笑笑,伸手拂过身侧的万年青,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同两个小沙弥说着话的应无求穿过树荫,朝她走来。

    那一天阳光烂漫,风轻草绿,什么都是很好的。

    应无求朝他们微微颔首示意,一个字都没说就从她身侧走过的时候,也是十分自然而然的。

    好似他们从来都不曾有过那朝夕相对的五年光阴,和街头擦肩而过不相识的陌路人,并没有什么分别。

    赵静怡愣在了原地。

    张岳泽在她身侧道:“这位就是无求大师?除了年纪轻些,看起来也没比别的和尚特别啊?”

    大公主勾了勾唇,却没同他说话,转身便走向佛殿,没入香火之中。

    殿内檀香袅袅,佛祖一身金光,坐镇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