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出头的温酒,打扮得十分素净,身着浅色罗裙,生怕自己多添半分颜色一般,素面朝天的。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一众人,抬眸看向那摄政王的时候,神色淡漠,目光还有些冷冷的,好似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游魂谢珩没见过阿酒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可奇怪得很。

    明明她只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个摄政王谢珩,游魂谢珩却不由自主地气得肺疼。

    不过底下骑马的那位好像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眸色越发沉了,当即就扬鞭纵马从孟乘云身边掠了过去。

    他头也不回,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这个两个人一般,飞扬衣袖却掀起了一阵狂风将温酒手中的油纸伞刮飞了,骏马扬蹄溅起的雨水淋了孟乘云满身。

    转眼间,就把人弄得狼狈不堪。

    油纸伞随风吹落在地上,马蹄一踩便踩断了伞骨。

    身后一众人见状纷纷策马而过,一个接着一个,都溅了孟乘云满身的泥水,把那把悲催的油纸伞踩了个稀烂。

    游魂谢珩慢悠悠的落到地上,走到温酒面前站定。

    他喊她:“阿酒。”

    她听不见,只一心顾着孟乘云,抬袖抹去孟乘云脸上的泥水,咬牙说:“谢珩行事越发嚣张跋扈……”

    “算了。”孟乘云反过来宽慰她,“他如今是手中重兵的摄政王,连皇上都不敢轻易触其锋芒,何况是你我。”

    游魂谢珩就站在她们面前,听着他们宽慰彼此,看她们相互扶持着走到他面前,从他身体里穿行而来。

    他就站在这里。

    雨淋不到他。

    谁也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