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满府的珠光翠色,谢辞故反复想着那四个字:气运极盛。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院落深处,一处占地十来亩的人工湖出现在眼前,湖光隐约,花影绰绰。透过假山石洞,依稀可见湖中心的凉亭中坐着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她背对着这头。谢辞故看不清真容,只发现她肩头在微微抽搐。

    她在哭?

    谢辞故不确定,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对方明显是张家内眷,他一个男人也不好过问。

    桄榔一声,是东西打碎的声音。

    循声看去,曲桥上一个同样带着“谨言”的丫鬟正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慌忙中,她的手指被划伤。

    “啊——”短促的痛呼还未出口便被掐断,她恐惧地看了一眼,谢辞故他们的方向,准确地说是看赵管事。

    赵管事快步走过去,丫鬟手里的动作停了,浑身可见地颤抖起来。只见赵管事黑着脸,幽幽地问了一句:“夫人喝药了吗?”

    丫鬟连连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谢辞故将管事的话听在耳中:夫人?是方才透过假山石洞瞧见背影的那个女子?

    “走吧,有客人在,我就不罚你了。”挥手打发了丫鬟,赵管事回到两人身边,继续为他们引路。

    “她打破的那套茶盏很珍贵吗?”

    “谢掌柜误会了,我并非因茶盏责备她。盖因老爷不喜女子吵闹。”

    那一声叫到一半便被掐灭的痛呼算作吵闹?

    从进入这座宅子后,谢辞故就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他见到了不少女子,但他没听到过她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赵管事将两人带到花厅,便退了下去。

    花厅装点得十分雅致,古玩字画,香草兰花,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谢辞故扫过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正中挂的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