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伊恩,她将之前没有用过的1000德本金子放在了伊恩的枕头下。将头发束起,换了一身利索的男装。九溪在集市上买了一匹骆驼,一套棉衣,准备了五天的水和干粮,朝着印象中当时来的地方走去。

    她想在那里看看是否还能遇上青衣人,那怕白跑一趟,也好问个究竟出来。如果这是她人生中该走的一段路,也认了。

    三千年前的底比斯很是繁华,街道宽阔整齐,庙宇林立,人口众多。九溪牵着骆驼走了很久,才走到底比斯的郊区。

    路过郊区的时候,她看到了另一种不同的风貌。

    宽阔的大地上,散落着许多建造庙宇的零碎石块,一些奴隶正在这些石块上雕刻或者绘画图案。在半成品的巨型圆柱上,负责扩建神庙的监督人员手拿图纸,不时的四处巡视,大声的为那些卖力拉动巨石的奴隶们鼓劲。干活的那些人,听伊恩说一部分是战俘,一部分是犯错的贵族,还有一部分则是从国内各地招募来的工人,法老管吃管住,他们有俸禄,也可休假。

    看到的事实并非历史记载的那么可怕,那些监管人员也并非凶神恶煞,除非他们的统治者毫无远见。

    不过,尽管这里有无法比拟的辉煌,待了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九溪对这里依旧没有归属感。因为这里没有自己熟知的世界和规则,以及顶着别人的名字,去过不属于自己人生的尴尬。

    在沙漠里边走边歇,披星戴月的赶了两天的路,九溪才走到她刚来这里的那片绿洲附近。昔日的道路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被黄沙掩埋,九溪也记不清具体的位置到底在哪儿,便摸索着走到印象中的一片绿洲,拉着骆驼绳子,拧开水壶喝了几口水。

    无边无际的大漠,让人看不到时光的年轮。仿若隔世一般,让人忘却昔日的烦恼。盘腿坐在沙生植物下,九溪眯着眼靠在树根处,静静的期待夜晚来临。

    朦朦胧胧中,一阵清脆的铃声由远而近,就像她来时的声音那样。然而只片刻的光景,一道冰凉的利刃在她脖颈处停住。

    那是一种熟悉的皮肉将要裂开的感觉,悠地睁开眼,是两个九溪并不认识的灰衣蒙面男子。她印象中在这里没有跟谁结过仇,也没得罪过谁,更没动过谁的奶酪。除了图特摩斯,可是图特摩斯并没跟她计较以前的事。那么眼前这两人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蒙面男子说罢,便挥起手中的利刃,向九溪刺去。

    脑子飞速的转着,九溪突然睁大眼睛后仰,视线略过挥着利剑的男子,看向远方,扯着嗓子大喊,“哎哎,大哥,我在这里呢,快点来救我。”蒙面男子收回利刃,和同伴顺着九溪的视线,转过脸循声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趁机麻溜的起身,九溪漫无目的的狂奔起来,越跑越快。历时两日,她来这漫无边际的大漠深处,是为了寻找回去的一线希望,可不是来找死的。今日若不是为了逃命,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体力竟然有如此好的时候。

    “追!”

    得知被耍的两个蒙面人纷纷上马,在漫天黄沙下,策马朝着一路狂奔的女子穷追不舍,直到他们将狂奔中的九溪围堵起来。

    这下完蛋了!

    一道泛着白光的利刃挥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九溪惊恐的睁大双眼,眼看要命丧大漠了,一步之遥的利刃突然悬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