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阳光越来越毒辣了,他推算照这个速度走下去至少要到午时才能到达。

    他有些忧心白闲闲经受不住太阳的炙烤,魂体会受伤,便抽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幻化成一柄纸伞,遮在他的头顶。

    季允将他换了个姿势抱着,一只手从他屁/股下拖住他的身子,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背,借用臂弯托起他的肩膀,让他的脑袋伏在他的肩上,像大人抱着小孩那样的姿势。

    白闲闲身子很轻,魂体像一团棉絮那样轻盈,季允抱着很轻松,即使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也不会觉得累。

    季允走在乡野间的小路上,周边很安静,除了偶尔白闲闲会在他肩上转动脑袋呜呜几声之外,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动静。

    季允走久了也会觉得有些无聊,便转头看看白闲闲睡着的模样,有时也会忍不住戳一戳他的脸颊逗一逗,但他怕把他吵醒,总是玩不尽兴就只能收手。

    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光,想让他慢些醒来,刻意放轻了脚步声和肢体的动作。

    临近午时,季允才来到入镇的街道上,此时日头虽热,街上的行人却还是络绎不绝,都赶着回家做饭吃饭。

    耳边嘈杂了许多,白闲闲才好不容易从睡梦中恢复一点神智,睁开眼皮瞧了瞧周边的环境,确定自己是被季允抱在身上的。

    他缓了两秒醒了醒神,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亲近,不适合用在他们之间,加之行人诧异的眼光让他感觉不自在,他还是从他身上挣脱了下来。

    “哥哥醒了怎么不叫我?明明说好让我带你来镇上的,你却趁我睡着偷偷来了。你身受重伤,再这样乱走乱动,伤势何时才能好全?”

    白闲闲不是在关心他,他的原意是把他送到镇上处理完伤口就离开,却不知是不是演戏演惯了,这样的话顺嘴就说了出来,反倒变成关心他的口吻了。

    季允将伞遮在他的头顶,向他靠近一点,让伞的阴影将他上身罩住。

    他笑着说:“我醒得早,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再说我的伤势休息许久已经无甚大碍,我自己也可以走路,你不用担心。”

    白闲闲嘟嘟嘴小声呢喃:“谁关心你了。”脸上却还是挂着笑,看着季允说:“哥哥既然到了镇上,便快去找郎中治伤,你内伤甚重不可拖延。”

    白闲闲想的是让他早点把伤势控制住,他就可以早点找机会溜了。他可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了,免得什么时候脑热又想杀他了。

    季允甚是欣慰,嘴角陷得更深,朝他点了点头说:“哥哥都听闲闲的,哥哥现在就去找郎中。”

    季允自觉的拉起白闲闲的手,将他往身旁带了带。白闲闲一心想着逃跑的事,便懒得计较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