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瞧着他一脸恭谨的模样,裴锦娘轻笑出声:“我不过是一介妇人罢了,你莫要太过拘谨。”

    “在属下的心中,您一直都是裴家大姑娘,是主子愿意守护一生的人。”

    “还真是一个榆木脑袋。”裴锦娘嗤笑了一声看向了天边的朝阳,唇角的笑容也逐渐开始收敛,“他可是有话留下来。”

    当初在夹板上的时候眼前的人便同她说过不少,可那个时候她对此当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如今那人已逝她反而升起了几丝想法,不得不说人有时候确实挺犯贱的。

    她自认为心如坚冰,可这个时候却也没有了以前的憎恨,留下的多为叹惋——周承赟此人确实是不二的中兴之帝,可惜生不逢时,注定了悲剧结尾。

    “主子曾言,若是大姑娘您在他出事之后问及,便让属下告诉您一句,他不是懦夫。”

    “……还真是一个小心眼。”

    她微微愕然后强撑着笑意说了一句,只是那眉角处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略显清凉。他曾经迎娶蔡氏女的时候,她不要脸皮地哭着问过缘由,可回答她的是冰冷的屋门,从始至终没有见到人影。

    也就是那一日,她指天发誓大骂他是一个懦夫,不想那人居然是一个记仇的,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让人带消息给她。

    “当日,主子就在屋里。”

    “我知道他在,只是他既然不愿意见,由何必将我放进院子骂他呢?”那一天,她将所有的伪装撕破,就像是泼妇一般在那院子里面撒泼,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狼狈。

    “主子只是想暗中再见一见你。”

    那一日他守在暗中,亲眼看到主子烂醉如泥,大姑娘骂的时候他的手上还有被碎片割破的伤痕,那鲜血不停地往出来涌——堂堂一国的太子,居然只能用自残保持自己的清醒,不得不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那么当初为何听从圣旨娶了蔡氏女?”

    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盖世英雄,两人青梅竹马,她一直觉得她在他心中应当是相当的重要,可当他听从圣命迎娶蔡氏女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坚持不过是笑话罢了。

    那个男人曾经的甜言蜜语细细想来不过是花言巧语罢了。

    “陛下曾经同主子说过,要么娶蔡家女,要么赐死您。”在这两者之间主子选择了前者,他一直是他身边的影子,自然知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