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凄厉地惨叫出声。

    店铺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往外跑,小二迎过来看了看,满眼恐惧地退后:“扎穿了……”

    那簪尾不算很尖,竟能从人手背上穿透手心,该是用了多大的气力?小二抹了把脸,哆哆嗦嗦地想去找掌柜的,结果回头就见掌柜的也哆哆嗦嗦地站在柜台边,他的面前,是一位拿着空簪盒的客人,墨黑的眸子看着马程远那边,扔东西的动作还没完全收住。

    小二瞪大了眼。

    马程远惨叫不止,他身边跟着的兄弟上前扶住他,回头看见动手的人,破口便骂:“活得不耐烦了!”

    李景允认真地想了想,点头:“是有点。”

    哥俩一起招摇撞骗碰瓷收保护费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头一次遇见这么回话的人,一时有些噎住。马程远痛得涕泪齐下,捂着手朝他喊:“上衙门去,你今儿不陪个倾家荡产,你别想离开这淮永城!”

    轻笑一声,李景允转回头,朝掌柜的道:“另外拿一支包上吧,送去我先前说的地方。”

    掌柜的脸都白了,接着他递过来的银子,嘴唇直哆嗦。

    李景允没有多余的心情安抚围观群众,他抬步朝马程远走过去,低头看着他问:“要去衙门?”

    他这通身的气派有些压人,马程远上下打量一番,哽着眼泪语气缓和了些:“私了也可以,你赔二百两银子。”

    心也真是黑,花月摇头,张口想说这伤势五十两差不多了,就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

    她的眼睛还被释往蒙着,也看不见是谁来了,只听得马程远突然就吱哇乱叫起来,大喊了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然后嘴就被堵住了,呜呜咽咽地被拖了出去。

    花月连忙拿开释往的手,但抬眼已经看不见人,店铺门口空空荡荡,面前只剩一个李景允,和地上残留的两点血迹。

    “你带着人的?”她皱眉。

    李景允一脸茫然地问:“什么人?方才是城里巡逻的官差将他带走了。”

    这么巧?花月不信,可左右看看,确实也看不见什么动静了,便道:“那人在城镇里蛮横惯了,您若有那为民除害的心思,就最好下点狠手,不然他出来,遭殃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