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容玉一眼,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贵人说的是。”

    可容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是不信这句话的,或者说,他不信朝廷。

    “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一时死不了,等等又何妨?”

    那人背着饭菜要走,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透露了一个消息。

    “从咱这走的话,刚进冀州那块地界,这个月多了一伙山匪。”

    那乞丐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听说有人见过,那山匪啊,是官匪。”

    “什么叫官匪?”容玉倒是不曾想过,什么时候,官也成匪了。

    “冀州的官员,大多姓谢,那些不姓谢的,若是和人家关系不好,比平常百姓也好不到哪去。”

    容玉还想问,那乞丐却不肯说了,只说自己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说完背着饭菜就走了。

    温知渝等到人走了之后,才开口“能在外面讨生活的,可都是聪明人。”

    容玉应了一声“是啊,看得明白,所以知道活着这件事,糟糕透了。”

    容玉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她上朝之后,每日都听着文武百官在父皇面前吵,递个请安折子,后宫嫔妃的位份,好像哪个都能吵。

    唯独没见他们吵过百姓如何生活,百姓能不能吃饱。

    “我父皇这个皇帝,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容玉茫然的看着温知渝,温知渝不该怎么和她说,事实上,开国皇帝,通常已经是一个朝代顶好顶厉害的。

    “或许大胤会出来一个明君,也说不好。”

    “真的会吗?我母后当初就想让父皇成为一个明君吧。”

    可宣武帝的确是啊,只结束乱局,建朝大胤这一点,就足以在后世的史书上单开一页了,至于年老昏聩,谁知道会如何书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