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懒鬼,还不赶紧起?”

    众木把们睡的正香呢,一个个迷迷糊糊的起来,摸黑就往鞋里絮乌拉草。

    有谁慢了点儿,关寿山手里拎着个棒子,朝着那人的脑袋就砸去。

    “他奶奶的,也没有吃奶的孩子,我叫你磨蹭。”木把若是躲闪不及,就要挨揍。

    穿戴好了吃饭,这早饭也变了模样。

    原本是苞米面和白面两掺的饼子,换成了苞米面窝头,里头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吃着还牙碜。

    “赵半拉子,你这窝头咋做的?里头咋还有沙子啊?”有人不高兴了,就大声质问做饭的人。

    做饭的小半拉子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啊,大把头弄来的苞米面,让我蒸窝头我就蒸呗。”

    一个小半拉子能有多大能耐?还不是把头咋吩咐,他就咋干?

    “草,肯定是那姓关的不安好心眼儿,故意熊咱们。

    这瘪犊子玩意儿,他要是再不干好事儿,俺半夜去劈了他。”有人气急了,怒道。

    “你看你,这不是说气话么?

    你去劈了他,能不能劈得了暂且不说,就算真劈了,你还能逃得掉啊?你不要命了?”旁边岁数大的人劝道。

    众人闻言,都叹了口气,他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跟谁置气的。

    契约已经签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糊弄了这一季,来年不在这儿也就是了。

    饭还没等吃完,关寿山又拎着棒子进来了,“还磨蹭,都什么时候了,都麻溜儿的走。”

    一边说着,一边就挥着棒子要打人。

    众木把们一看这样,连忙把最后两口窝头塞嘴里,陆陆续续从大房子里走出来,直奔山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