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晼晚方才在殿内上香,殿内安静异常,外面的声响自然一清二楚。

    她轻轻整理着衣襟上不慎沾上的香灰,不疾不徐走到肖昱泽身边。

    “哟,这不是那位一朝飞上枝头,便自诩为凤凰的姜家庶女吗?才嫁入王府几日,竟已忘却了自己是谁,如此张狂?”

    衡王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眉宇间尽显高傲与冷漠,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姜晼晚。

    衡王早就看她不惯,偏上次在婚礼上不好发作,现在她敢跳出来,在众人面前对他颐指气使,无疑是触动了他忍耐的极限。

    “肖昱浩,”肖昱泽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刻意磨砺过的利刃,缓缓从他咬紧的牙关间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姜晼晚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肖昱泽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昱泽,无需为这等小事动怒。”

    “我自然知道我是谁,你看来不是很清楚。既然嫁给昱泽,我便替他教教你。你应当唤我王嫂。”姜晼晚看着比自己高大的衡王,“至于你刚才出言诅咒的,是你王兄。兄友弟恭,你都不明白,不若打道回府,多读些圣贤书。”

    姜晼晚微微仰起头,即便面对着比自己身型魁梧许多的衡王,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让她气势上显得并不逊色分毫。

    “至于你方才口中所出之言,字字句句皆是对你王兄的不敬与诅咒,这不仅是失德,更是大不敬。兄友弟恭,乃是古人传颂的美德,而你,身为皇族血脉,却对此置若罔闻,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姜晼晚见衡王似被她的话噎住,没能即刻反驳,又道:“若你真有心改过,不如即刻转身,回你的府邸,静心研读那些能洗涤心灵的圣贤之书,或许还能找回那份遗失的兄弟情谊。”

    衡王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青筋暴起。

    他极重颜面,尤其在这人来人往、目光交汇的甬道上,被一名女子如此直言不讳的指责,无异于当众掌掴。

    他怒目圆睁,直指姜晼晚的面庞,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区区一介乡野村妇,仗着几分姿色和身份,入了肖昱泽的眼,竟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真是胆大包天!”

    面对衡王的怒火,姜晼晚缓缓伸出右手。

    啊!

    衡王的惨叫声无疑吸引来更多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