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老夫人冷笑一声:“喻家自是疼杏杏,可杏杏是被喻家捡回去的,谁能知道她的生辰?也就是喻家人厚道,不愿意杏杏难过,每年都把卫老夫人捡到杏杏的那一日当做是杏杏的生辰,这才能有人帮着杏杏庆贺!……你呢?你这个可能是杏杏亲娘的人,又在做什么!在帮一个鸠占鹊巢十几年的假货庆生!”

    信国公老夫人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戳进了焦氏的心。

    焦氏紧紧捂住胸口,心痛得难以呼吸。

    信国公老夫人不愿意再听焦氏说半个字,她拂了拂衣袖:“行了,我言尽于此。你回去吧。最晚正月十六,若是明珠还没挪出去,那就别怪我这个老婆子不给你们母女俩面子了!”

    焦氏红着眼圈回了屋子。

    于明珠正兴高采烈的等在焦氏院子里,正要给焦氏展示她新收到的礼物,却见着焦氏失魂落魄的,很不对劲,她心里咯噔一下:“……娘,你这是怎么了?”

    焦氏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泪就又流了下来。

    于明珠心急如焚,蹲在焦氏面前,头抵在焦氏膝盖上:“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您同我说啊,您这样,明珠心里好害怕。”

    焦氏看着头靠在自己膝头撒娇的女儿,眼前更是泪模糊了一片。

    她的珠珠,她打小就带在身边,亲自养大的珠珠……

    她的珠珠,从那么小,由她教着牙牙学语,由她教着管家,教着礼仪,出落成了整个京城都挑不出半点差错的大家闺秀……这样的珠珠凭什么不是她的女儿!

    焦氏抱着于明珠,放声大哭起来:“珠珠,你祖母心也太狠了,非要你过完生辰就挪出院子去!”

    于明珠脸瞬间白了。

    她心里暗骂老虔婆,面上却露出几分焦急无措来:“娘,您没告诉祖母,我与四皇子殿下……”

    焦氏抱着于明珠,抹了把泪:“我如何没说?你祖母反倒是又训了我一顿,说什么皇家比一般世家大族更看重身世。我可怜的珠珠啊,你祖母这次是铁了心,非要跟你切割关系!”

    于明珠面上一窒,倒是也跟着焦氏哭了起来:“祖母……打小祖母就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娘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极孝顺祖母,也从来没有忤逆过祖母,祖母怎地这般讨厌我?难道不是亲生的,就这么重要?”

    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场。

    哭完,于明珠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同焦氏道:“娘,你是知道我的,我也不是贪恋国公府的荣华富贵,我是舍不得你与爹爹,还有诸位兄长……若是祖母真的容不下我,那我搬出去就是,只一点,娘别为了我,与祖母生了嫌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