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年轻的诸葛恪还未结婚,性格没有经历过打磨,哪能强求太多?

    刘备可以培养、信任、放纵田信,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培养、信任、放纵诸葛恪?

    如果连面子都保不住,那头也就没了存在的价值。

    以诸葛恪的智慧,难道不清楚沉水十万石粮食的后果?

    肯定清楚,之所以这么做,为的还不是顾全、维护自己的颜面?

    孙权在岸边等候,来回踱步,不时皱眉。

    想杀诸葛恪的不止是诸葛瑾,选曹尚书暨艳、校事中郎吕懿这些人也在等待。

    暨艳反应尤为激烈,已经到了与骑都尉诸葛恪誓不共存的地步;吕懿不仅要收拾诸葛恪,还要收拾诸葛恪的属吏,因为这些属吏没有尽到劝谏的义务,也没有尽到拒绝乱命的本分。

    十万石米一朝沉水,若不进行惩处,所谓的变法、所谓的更易奢靡风气,推崇节俭风俗就是一场笑话。

    船队渐渐靠岸,诸葛瑾左手抓着剑鞘就要往船上跑,孙权的近侍展开双臂拦在诸葛瑾面前,一个个哭声呼喊‘诸葛长史’,或‘子瑜先生’,前前后后把诸葛瑾堵住,限制住,诸葛瑾连拔剑的空间都无。

    “至尊,臣谏诛杀佞臣!”

    暨艳阔步上前,被虎贲卫士拉住,高声呼喊“不诛佞臣,国家难安!”

    孙权扭头恨恨盯着暨艳,这个父兄皆是叛逆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体谅自己?体谅元逊的难处?毫无容人之量?

    给少年人一点机会,不好么?

    暨艳舍命挣扎冲不过虎贲队列,他后退几步推开属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泣“国将亡,身何用!”

    “国家定江东二十余年,我生不能除国贼,愿以死警醒至尊!”

    说着暨艳推开周围同样绝望的属吏,拔出匕首也是恨恨看着孙权,双手倒持匕首抵在自己喉间,热泪止不住流淌,却不见孙权有所举动。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