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听见车祸两个字後思绪便一片空白,他像是从上帝视角听着简静叙述陆谨辞车祸的经过,用短短几句话简洁地阐述当时的惊心动魄;在听见简静说出”去年十二月底,在医院抢救无效”後,温煦倏地用手捂住了脸。

    他的身T像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脏彷佛被人狠狠攥紧,每一次脉动都撕扯着他的神经。

    没人b他更清楚陆谨辞对於他而言代表着什麽。

    但这个名字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许是为了安抚他情绪,简静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放软许多:「你是个长情的孩子,但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连他的份儿一起好好过下去。」

    温煦没有回应,他牙关咬的极紧,满腔的酸涩如cHa0水穿过四肢百骸到达了喉间,连鼻腔都止不住发酸。

    以至於聚会临近尾声,温煦谁也没告诉,彷佛在这座城市多待一秒就会窒息,逃也似的离开酒店,买了最近的一班夜车连夜赶回C市。

    手机响个不停,温煦看都没看直接关了机,他蜷缩在车厢角落,冷风透过半开的车窗不停灌入,眼眶涨的发疼,隐忍许久的泪水不知不觉浸满整张脸。

    简静後来说得不无道理,陆谨辞已经不在了,拘泥於过去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的他以为没什麽b暗恋更让人刻骨铭心,直到今日他才明白,永远的失去才最叫人痛彻心扉。

    每个春日来临,他望着街上人来人往,总後悔当初没能多说一句明天见。

    惊YAn了他整个青春的少年,就这样消逝於寒冬夜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

    如果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再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火车颠簸着前行,昏h的光线照在温煦脸上,显得他本就白净的脸庞越发苍白,他的呼x1逐渐变得急促,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将他淹没,模糊的视野里整个世界彷佛开始倒退。

    恍惚之间,火车即将到站的鸣笛声响起,再漫长的夜也终於迎来尽头,破晓来临的瞬间,晨光穿过薄雾照进窗里——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