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戈见到宁轩也十分惊讶,他连忙起身行礼。

    宁轩拦住:“不必多礼。离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霄月倒了茶给沈离戈,沈离戈比之月前又清减了些,身形单薄,面上红肿,身上也有不少被凌辱的痕迹。

    薛盘留着他,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这些日子他过得自然不好。

    宁轩没有说话,待沈离戈喝完了一盏茶,才慢慢说道:“沈公子受苦了。”

    沈离戈咳嗽两声,依然是一副温柔如水的神色,轻声道:“沈某寄人篱下,为人奴仆,本是应分。”

    宁轩面露遗憾,叹道:“水小池狭窄,动尾触四隅。薛府这样的门庭,如何容得下当年名动江南的小范蠡?”

    沈离戈听到这个称呼,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低头苦笑道:“儿时打赌留下的闲称,居然让世子知道了。”

    宁轩看着他,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沈离戈少年时便颇有经商之才,化名小范蠡与当时的江南首富云家做了个赌局,最后大获全胜,截胡了云家的那次生意。

    只是没想到,沈家极其看重嫡庶尊卑,身为沈家的旁支庶子,沈离戈在沈家原本毫不起眼,却因为他的展露头角让人心生妒意,劝说了当时的沈家家主将沈离戈送去薛府为奴。

    沈离戈没有反抗的余地,为了母亲和弟弟只能一一忍下,一代商业奇才还未出世便就此没落。

    宁轩道:“沈公子,当真甘心这辈子做个性奴,等着有朝一日被人打死?”

    沈离戈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对他来说,宁轩抛出的橄榄枝,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沈离戈起身跪了下来,问到:“离戈孑然一身,可有什么能为世子效劳。”

    宁轩笑着看他。

    霄月从兜中拿出一卷案卷,说:“沈家主家的嫡长子,沈星鹤,想必你很熟悉。他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不日就要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