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电话刚响了一声,黎清雅就接通了:“靳宇轩,你总算开机了!”

    那轻颤的嗓音,带着些微哭腔,还有如释重负般的欣喜,想来刚才那一会儿经历了不少吧?

    靳少爷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揪得生疼。

    “小雅,出什么事儿了?别慌,我马上来!”沉着地安慰着六神无主的小女人,靳宇轩的脚步不曾停下。

    简单地跟科室里的同事交代几句,他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车子在a市主要街道的车流中穿梭,对靳宇轩这样稳重沉着的人来说,开快车是极为罕见的事儿,但他为了黎清雅,破例了。

    说不清楚心底的焦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一想到黎清雅那哽咽的声音,他就没办法淡定。

    到了派出所门口,靳宇轩把车随便靠边一停,推开车门就大步走进那扇大门。

    凭借着高海拔的身材,环视一周,视线很快就锁定了那一抹熟悉的背影。

    黎清雅正一个劲儿地向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道歉:“贵哥,实在是对不住,我弟弟欠你的钱由我来想办法吧!能不能请你宽限一些时间?我一定不会赖账的。”

    这已经不是黎清雅第一次替黎军收拾烂摊子了,其实每一次都是和钱有关系,最后也都是用钱来摆平的。

    但黎清雅这次却格外的担忧。

    因为她上周刚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又给赵之航买了一套品牌的衣服,手头不太松动。

    如果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帮黎军平息那些麻烦,那黎清雅就会很吃力了。

    但她别无选择,那是她弟弟,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黎清雅恭敬有礼的态度,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和解,那染了一头黄毛的贵哥还横眉竖眼地瞪她。

    “你算老几?老子凭什么给你面子?我告诉你,这事儿可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你以为你弟弟就欠了我十万块??连本带利,这会儿已经上升到三十万了,你拿什么赔?就是把你弄到我们的场子里去陪酒,那也得十年八年的才能赚到这些钱!”

    那双狭长的鼠目往黎清雅身上转悠了一下,贵哥不怀好意地笑了,那笑容实在太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