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吧?

    杨彦瞥了十七先生一眼,然后问道:“你学的什么?你忘记了自己的所学吗?”

    于谦挺直腰杆,朗声道:“所学是所学,国事是国事,分不清这个,学的都是私心,于国何益?”

    方醒霍然起身,把正准备驳斥的杨彦吓了一跳。

    可他却只是转身走向外面。

    外面有栏杆走廊,是看风景的好地方。

    看着湖光水色,轻拍着栏杆,这便是古人喜欢的方式。

    “景色不错。”

    “是,只是我有些好奇,有一段时日,人人写诗词……都要带着栏杆,都要拍一拍,你说那栏杆是不是太冤了些。”

    “你把栏杆比作百姓,把我辈比作是无病呻吟的痴呆文人,这并不高明。”

    画舫轻轻的在湖中游走着,午时,湖里的水波就像是凝固了一般,但那清澈的湖水却让人感到了凉意。

    “兴和伯,我知道你对陛下有足够的影响力,此事在动摇儒学的根基,陛下肯定知道这一点。”

    “那又如何?”

    “你的科学做好顶替儒学的准备了吗?”

    一阵沉默,十七先生冷笑道:“取消优待,谁人愿意去读书?到时候便会是大明立国之初的景象,随便一个秀才就能去做知府,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局面吗?”

    “知行书院的学生加起来就那么些人,而且他们都是小吏,兴和伯,顾前不顾后,这就是你的谋划吗?”

    ……

    “你只是吏科给事中,你刚才的话直接把自己的所学踩到了污泥里,传出去……会有无数人去找你的麻烦,你将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