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站在树荫下,抬头看着枝叶之间的空隙形成的斑点,竟有些出尘之意。

    “见过殿下。”

    朱权缓缓低头侧身,看到是王贺,就问道:“王岳倒霉了?”

    王贺走近些说道:“这个奴婢不知,不过想来他不会好过。”

    “那就好。”

    朱权负手而立,说道:“让方醒把本王的琴拿来,还有江训也弄过来。”

    王贺看着他依旧是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心中微怒,就说道:“琴在南昌,江训已经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了。”

    朱权眉间黯然,说道:“千般罪过都在本王,何必去为难他人。”

    这人还以为自己能和皇帝扳手腕?

    王贺这才知道方醒让自己来开导的意思,就说道:“殿下,这是谋逆,江训等人绝无幸免,流放是最低的,所以您此刻应当……奴婢觉着您现在应该写封请罪的奏章更好些。”

    朱权白皙的脸上浮起了红晕,他不屑的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家的家奴罢了,也配来说本王吗?滚!”

    王贺一时恼怒,就说道:“咱家……当年文皇帝可是拍过咱家的肩膀,你……罢了,奴婢告退。”

    朱权喝道:“站住。”

    王贺后悔来这一趟了,可他却不敢得罪朱权,只得止步,垂首听着。

    朱权冷冷的道:“方醒为何扣住本王?”

    他本以为会被马上转到北平去,谁知道方醒却带着他一路到了金陵,目前还看不到去向。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的等待,即将到来的处置。

    王贺闻言忍不住挑眉道:“殿下,此事您该去问兴和伯,奴婢只是监军,却监不到您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