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次没能用上的绷带收进口袋,又不知从哪个衣兜里摸出一副完全漆黑的墨镜,戴在自己挺直的鼻梁上。

    被松开的夏知眠则向后退了退,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她扭了扭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多少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刚刚说,乙骨也要去咒术高专吧,那他现在人呢?是已经被带去新学校了么?”

    毕竟以往这个时间,对方早就回来了。

    “哎呀呀~”五条悟收回了放在她手腕上的视线,像是终于想起了点什么,笑容灿烂却毫无愧疚地说,“不小心忘记了,那孩子还在门外呢~”

    夏知眠:“……”

    ……这种事也会忘的?

    被落在门外乙骨忧太并不是没有试过用钥匙开门,但里面被反锁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敲门,最后便只能像蘑菇一样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

    好不容易听到门锁滑动的声音,少年连忙站了起来,很是拘束地望了过去。

    “哟,乙骨同学,”替他开门的五条悟扬了扬手,咧开一口白牙,像个主人家一样笑呵呵地对他说,“快进来吧~”

    乙骨忧太第一眼就发现他眼睛上的绷带不见了,换成了一副黑漆漆的墨镜。从镜片的边缘能够窥到了一抹很纯粹的蓝色。

    不过比起好奇,他现在更多的感触是茫然,有一种好像自己才是访客的茫然。

    等少年慢吞吞地走进自己的家,还来不及说点儿什么,就被这位老师半强制地按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晚饭已经在备了,先在这里乖乖地等一会儿吧,乙骨同学。”

    乙骨忧太似乎从他和善的语气里听出了另一层深意。

    他还能说什么,他当然只能恍恍惚惚地点点头。

    五条悟叮嘱完他就自顾自地进了厨房,简直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

    他捋起两只衣袖,露出自己结实的小臂,将锅放在灶上,又动作娴熟地把夏知眠洗好的菜全给切了。

    然后点火、热油、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