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夏昭衣几乎再也没同人靠近过,除了师父。

    六岁前,她常跟在师父身后,或抱一个木盆,一起去洗衣。或捧一口小碗,和师父一起等锅里的汤水沸开。还有一起伐木,一起洗墨,一起缝衣服。

    但是六岁之后,师父全部都推给她做了,她就一个人洗衣,一个人煮饭烧水,一个人伐木。

    伐木时砍得慢,但师父不催,宁可没柴烧火做饭,饿在那边数日,也要由她自己慢慢的磨。

    她与穷苦人家的孩子长大的方式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她更为孤僻一些,因为山上没什么邻里可为伴。

    真要说能亲近一些的人,也就是二哥了。

    但是与二哥,也从未牵手或拥抱。

    钱千千拄着树枝,跟在夏昭衣后面。

    崖壁外边真的有条小路,狭窄陡峭,她走的小心,每一步都踩在阿梨踩过的地方上面。

    待走出一段距离,那两个人也不会寻来后,钱千千低声问道“你昨天爬那么快,去哪了呀。”

    “你怎么会在这呢?”夏昭衣反问道。

    钱千千这才恍然想起,说道“阿梨,我是被人推下来的。”

    “推?”

    “对,你走之后,我一个人回来,不知道是谁,忽然从路边出现,将我给推了下来。”

    “那你昨夜都在这里了,怕是要吓坏了吧。”

    钱千千抿唇,提起这个便觉得委屈。

    “是很可怕。”她哽咽说道。

    “嗯。”夏昭衣应了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