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忘记他的身份。

    前朝余孽,先皇幼子。改朝换代之后,他漂泊江湖,逃过一劫。不成想,还是在某次清洗行动中,被那该死的谢栖迟揪住,送到御前。所幸皇帝不愿多行杀业,只是百般折辱他,又将他发配到这不得见人之处——

    可是谢栖迟!

    那个人,一贯笑面冷心,口中热情如火,行动冰冷如冬,几次杀机,都被裘叙装傻充愣躲了过去。谢栖迟就跟逗猫玩狗似的,将他耍得团团转。等玩腻了,就会掐住他的咽喉,将他绞死!

    他毫不怀疑这是谢栖迟的把戏,给他下了迷药,诱他犯罪出丑!或许这一切都是幻梦……他根本不配做这个皇商……

    “哎呦,还是个刚烈的。”

    一个少年站起身,衣裳滑落腰间,向他伸出手,红舌在唇上舔了一圈,“看样子还是个雏儿吧?真不来试试?”

    裘叙看着他那副浪荡的样子,所有礼义廉耻都被抛干净,只剩下一具皮囊蛊惑人类,唾道:“妖精!”

    “什么妖精?我可是活生生的人。”那少年站起身,左颊上,不知道哪个恩客流下的浊液,顺着白净的皮肤慢慢流到脖颈。简直是催命的景象。

    少年漫不经心地抹了一把,舔了舔。随手用袖子擦了擦。站起身,对他道:“喏,傻子,跟紧了。”

    裘叙半梦半醒,跟他往前走,少年又道:“算你是个硬骨头。不过,等见了我们主子——”

    他回过头,媚眼如丝,“实话告诉你,要是你选了咱们,说不准,你最后还能留一条命。”

    裘叙此时,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逃也逃不了,若说怕?

    他现在懵懵懂懂,丹田里的火快把他烧干了。他哪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

    少年领他穿过大殿,走进了一扇门。伸手,往他脊梁骨轻戳了戳,又朝他裤裆里抓了一把,笑道:“雏鸡,快去吧!可有你好受的!”

    裘叙险些被他激得射出来。就当此时,他也是欲火焚身。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就希望再不要是酒池肉林,否则,他可真把持不住了。

    等他抬起头,整间屋子,空空荡荡。漆黑如墨。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身在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