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许栀从龟板中看到那张与民国报纸上一模一样的脸,看见那支插在衣兜的派克钢笔。许栀长叹一声,所谓家学渊源,竟是这么一回事情。

    “他就是我的祖父。”

    许栀把龟板贴进胸口。祖父恐怕也不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自己孜孜不倦研究的龟板之中,被一个来自秦时的公主看见,被自己的曾孙女于战国时期发自关怀。

    这是一种怎样的时差,一种怎样的情怀。

    “荷华,你可知道我的祖父之后去了哪里?”

    嬴荷华努力回忆着。

    她脚底的空间也慢慢褪去了黑,居然渐渐浮现出一片黄沙来。

    孤圆当空,白炽之下,黄土之上。

    场景还有些残破,嬴荷华忽然皱紧了眉头,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似地:“我只看见了血,”她慌张地低头,看见自己手上全是鲜红的血迹,“啊,是血!不要抢河图洛书。”

    随着她的尖叫声越来越大,许栀的脚下也开始坍塌。

    许栀看见荷华身后的空间像一面镜子,裂开无数裂痕。

    砰,轰隆隆——瞬间炸成碎片。

    嬴荷华将她往外猛推,朝她用力喊道:“快走!这次就靠你了!”

    “荷华!”

    啪啦——

    像是打了个响指,大脑一叮,后颈发来微弱的刺痛。

    许栀的眼前于毫秒间回归平静。

    章纹古朴,房梁空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