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以为先生会直言。”

    ——臣身无长物,不敢。

    “你可知道,单凭你从韩国跟来的人欲在华阳宫行刺,你的罪名已足够让寡人夷灭三族。”

    张良瞳孔掠过一抹惊讶,嬴政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刺客不是韩非。

    张良也确定那晚华阳宫行刺的人不是暴鸢。但若嬴政认定是韩人,他这个罪名只能担了。他更深谙一个君王的帷幄,嬴政不意在任何一个人是死是活,他只想用这些事情来推动秦国的进展。

    一个运棋可使嬴政不费吹灰之力地隔岸观火,一箭三雕。

    只听嬴政又道:“张良,你本可以逃,嬴腾上报后,寡人给了你机会,但你放弃了。”

    “良若逃了,家父与小弟必受我之累,何况公主有意让良到咸阳。大王给良的机会,良用不上。”

    “寡人暂且不论荷华有什么心思。你如今还活着站在这里,已是寡人网开一面。不过你比有的人要懂得什么是大势所趋。”

    当日言罢,嬴政给张良下了云阳狱三个字。

    这些天里张良忙碌铺就,一刻也没闲着。

    嬴政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王绾与李斯两人的行事风格。

    而且嬴政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非常在意韩非与李斯,还有张良。

    李贤当众质疑他父亲死因是否是韩国人的报复时,荷华还试图给张良找补。

    李贤的内心建设做得很好,演戏也是一流,他已知晓父亲还活着。

    只要以督脉为主,针灸人中,涌泉,百会等穴位,父亲便能苏醒。

    可大哥李由还不知道,他仍是一副颓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