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心中便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甚至还比不得她当日见到陈平时,不能掌控陈平的担忧。

    春日的雨水不似冬日寒凉,此刻落在李贤的身上,却比在冰天雪地之中还要冷寂。

    他朝怀清作了礼,人就离席了。

    “荷华,”桃夭刚要准备说自己来见她是李贤所托。

    结果下一刻,厚重的帘布被人拨了开。

    饶是来得太快,李贤突兀地出现,令桃夭也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去解释。

    “还以为你不现身了。”许栀并不意外,她说了,直接唤人在右边加了个席案。

    雨水把他浇得有些湿,冠发也不整洁,还沿着鼻梁眉骨在淌水。

    李贤堂而皇之地进到帘内,他自己也没管这种可以说是失礼的“狼狈”。

    “公主谈及了臣,臣自当洗耳恭听。距离近些也好时刻回公主的话。”

    李贤一边说,一边取了漆盘中的巾布将脸擦干。

    许栀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寻思着她也没说他什么坏话,更没怪他之前的胡作非为。

    何故他看着她演出一种怨妇的神色?

    在谁面前都能装成一种为人臣子的谦恭,实际上他自己是什么货色,扪心自问该是明白。

    于是,许栀没顾及桃夭在场的避讳。

    “与姨母谈及往事时,自然要监察在场。你这时候愿与我言谈,总比半夜三更来宫中寻我好,不说让你洗耳恭听,我已甚为欣慰。”

    闻言,桃夭不由得多想。芷兰宫守卫森严,他这样也太大胆了。

    “荷华,你怎知李贤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