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深知,纵然张良去不去魏国,秦国的胜算都是板上钉钉。但在出了韩地暴乱之事后,他离开咸阳,总归是一次冒险。

    她绝不可能给大秦找麻烦。

    当下,缓和她与张良的关系,在情爱之外,亦是重要一环。

    许栀指尖不停歇地搅着张良帽绳,微微一笑,“我要罚你在大梁最好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张良低首,怀中这一颗娇贵明珠,溢着莹莹白光。

    早在他直面了他的心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生他都要和她纠缠不清了。

    他这一走,诸事无险,也起码要三个月。

    “会的。”

    许栀满意地笑了笑,往他怀中耸了耸,“子房这样说,便差不多。”

    她看着他衣襟上所制云纹,她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将往,有嗣音兮。”

    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国伐在即,本来就交通不便,他又是使臣,书信更是绝密,从咸阳去发,魏国哪有那么容易放心,又哪有那么容易抵达。

    他拨揉着她后背黑长的发。

    “荷华,若良……”

    她腾地立起来,“你说过不喜欢猜赌,那任何事皆无如果。”

    她说了,又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握了他手,放在自己腰际,软声低语,“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张良正碰了她的脸颊,她自然地偏过脸贴合他的手掌。

    一会儿能颐指气使,一会儿又温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