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嬷嬷嘴角一抽,“四少夫人,您昨日抄的女三书,错字别字一大堆,自是要重写。”

    什么?重写!?

    原配的记忆中,她能书会写,擅长翰墨丹青,可现世里的宋观舟只是个兢兢业业的社畜打工狗,她会麻利的键盘攻击,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能做漂亮的婆婆特,随着男同事上山下海,也能就一个鸡毛蒜皮的事写几千字的情况说明!

    可唯独不会琴棋书画——

    毛笔字写得她欲哭无泪,如今桃嬷嬷一语道破,让她重写。

    她眼泪仿佛不要钱一样,想到了自己有可能再回不去的现世,更是悲从中来,竟然像个真正的十八岁女孩,抹着眼泪哭泣道:“你同父亲说罢,我跪不住也写不完,你并是用戒尺打死我,我也再不能了。”

    桃嬷嬷错愕难耐。

    往日不是没有来罚过四少夫人,可这四少夫人都咬牙挺了过来,虽说这次确实重了些,可也不到哭天抢地的份上。

    宋观舟哭得打嗝。

    桃嬷嬷表情炸裂,“四少夫人——”

    宋观舟挽袖抹了把眼泪。

    “我如今也没了体统,随你责打就是。”

    ……当真是不要脸了!

    桃嬷嬷想着自己教习多年,遇过无数刁蛮姑娘同媳妇子,可像宋观舟这般大声嚎哭之人,实属第一例。

    她定了定心神,拉过宋观舟的左手,啪啪啪就是重重三戒尺。

    宋观舟愣了一下,看着发红发胀的手心,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眼泪更是汹涌而下,她搂着自己的左手,哭得泣不成声。

    “明明是裴岸流连妓子床榻,忘了家中妻子,如何就成了我的不是?”

    谁能料到,宋观舟所跪拜的小祠堂,与家庙相隔不远,凝声静气正在诵经的国公府夫人闻声睁开了眼,细细听来,冷笑一声,“樱枝,去打听打听,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