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攀在树上怪叫一声,跐溜滑下树来,当即慌忙禀报。

    丘岳、周昂闻言一惊,知道是来了梁山贼寇。

    两人恨那王伦入骨,可也不是痴傻狂人。

    此间便是梁山地头,瞧那烟尘只怕数千人马,纵然两个武艺再高,如何抵得过许多人去?

    更不要说那梁山之上还有众多头领,别个不提,只林冲、李助便不是他们能赢。

    眼见捉拿了贼首,多少也算个交代,他俩还寻思凭借晁盖投靠了太师门下,如今人在手上,犹如肉在嘴边,又怎肯轻易舍了?

    好在晁盖庄上牵了马儿,丘岳、周昂与那何家兄弟聚在一处,稍作商议,便定下由他们四个带了晁盖先行。

    至于剩下人等,要想活命,把个金银洒将满地,料想贼人只顾争抢,如此得了时机四散逃命。

    这话撂下,这四个哪里还管别人死活?

    把个晁盖横担上马,四人分骑了四马,当下策马疾驰,只望尽早回了济州,料那贼寇也无力攻打州府!

    领头的这般走了,剩下的公人不由得相顾茫然,随着烟尘迫近,那股子惧意愈发的强烈。

    终是有人大骂了一句,一脚踹开金银箱子,先是抓了几把塞进怀里,然后奋力掀翻,把那金银洒了一地。

    其余人等见了皆是恍然大悟,都是吃拿惯的,哪需别人指点?

    当下有样学样,揣兜的揣兜,撒钱的撒钱。

    等到梁山人马赶到,此地只余满地的银钱,瞧着四散而逃的公人,朱贵冷哼一声,猜想这伙人这般做法,多半是想以此阻拦梁山追击。

    只是此等做法却是小瞧了水泊梁山!

    朱贵止住队伍,喝令儿郎不得去捡金银,只管四下捉拿官兵。

    梁山军规森严,全然不似官兵,得了头领将令,真就没人胡乱哄抢,大队里人马散开,几个追赶一个,势要不放走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