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仪点头,在她眸光之剑,崔简之甚至无法再找到丝毫伤怀。

    若是旁人,一定会觉得她的心理足够强大。

    哪怕是至亲之人离世,也能够在睡一觉之后就恢复如常。

    可崔简之却太了解她,只需一眼,他就能够看出谢仪藏在宽袖之下的掌心还在发抖。

    他最遗憾的是,明明能够读懂她的脆弱,却不知在这种时候究竟能够用怎样的言语安慰,只能艰涩开口:“我命人将兄长的尸体保存的很好。”

    “你若是还想救他最后一面……”

    话音未落,谢仪已经坚定摇头:“不用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若是再见兄长,好不容易重新竖起的防线将会再次彻底崩毁。

    可是眼下,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谢仪想她的兄长和家人都一定不能允许她继续再这样感伤秋悲:“将兄长的尸首烧了吧。”

    闻言,崔简之面露惊诧。

    这样的做法通常不会在高门大户中进行,许多人宁可死后成为一杯黄土,也不愿成为一捧灰烬。

    甚至还有不少人以此为耻。

    谢仪抿紧了唇角:“兄长的遗愿之一,是回到京城藏到娘亲身旁。”

    “我们眼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若是路逢意外,我怕会将他永远的留在这里。”

    反而是小小的盒子更利于保存运输。

    比起成为灰烬,她想兄长更不愿意离母亲、离他们的家天南地北。

    她答应了带他回家,就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