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对陆如琢很是疼爱,猫着老腰亲力亲为的摇了好一会儿摇篮,把陆如琢哄睡着才放心。

    一旁老钟扶他起来,笑说:“这种哄孩子入睡的事情,让月嫂和保姆来就行,您这腰以前就有腰伤,总抱孩子哄孩子,也不嫌累。”

    老爷子缓缓直起腰来,确实有些酸疼,刚想离开儿童房,陆之律过来了。

    老爷子看一眼他手里拿着的奶瓶,说:“你儿子刚睡着,这会儿喝不上奶了。”

    他叫住老爷子:“爷爷,您当初为什么要联合南初骗我孩子没了?”

    老爷子目光深沉的看看他,说:“来书房谈吧,别吵着陆如琢睡觉。”

    陆之律放下手里的奶瓶,跟老爷子去了书房。

    “你在边境这半年,感觉怎么样?过得还充实吗?”

    陆之律坐在那儿,起初语气不免有些刺:“托您的福,每天过得苦哈哈的,能不充实吗?”

    老爷子横他一眼,“我是问你,在边境的日子,跟你以前在帝都养尊处优、纸醉金迷的生活比,有什么不同。”

    陆之律陷入沉思。

    有很大不同。

    他在边境干了好多事儿,和队友一起从人贩子手里救下被拐卖的小女孩,也阻止了很多非法入境,摆平了大大小小的暴乱分子。

    有一次雪灾,雪崩阻路,他开着直升机去山上解救当地边境村民,其中一个孕妇,差点难产而死,生命的重量压在他肩上,在那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大哥曾说的“沉重的责任”。

    在边境,他见识了大大小小的生死,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好像没有任何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唯有生命和责任,高高在上。

    这大半年来,他守在边境,一次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

    一开始是抱着赌气心态,想要跟老爷子证明,他的能耐,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跟大哥一样肩负起所有。

    可渐渐地,他从高处走到泥地里,走到大雪里,越走越坚定,前面的路,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