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血红色的玉玦躺在他的掌心,月光洒下,将那抹红照得愈发妖艳。

    今夜虽未下雪,可屋檐上的风格外的大,寒意不减,那带着寒气的风刮得他的脸生疼。

    脚边的衣摆被风掀起,赵靖瑄不予理会,只专注于手上,指腹不断摩挲着玉玦,好似怎么瞧都瞧不出手上的是那枚仙鹤白玉玦。

    赵靖瑄凝望着光芒四射的明月,缓缓阖上神色复杂的琥珀色眼眸。

    风儿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树影不再抖动,就连月儿也悄然爬下了山,天边泛起鱼白肚,街头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是顺亲王府占地之大,四周无一商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间府宅。

    今日不知怎的,不远处的一处府宅里的犬吠声响个不停,惹得李贵早早地打开了府门。

    恰逢此时,前头不远处来了一辆马车,瞧那样式,似乎是燕王府的马车。

    待再离得近些,李贵才瞧清了,当真是燕王府的马车,还未来得及前去迎驾,马车内走出了身穿一袭紫衫的郎君。

    那郎君面若芙蓉,眉眼清冷,漆黑的眼眸摄人心魄,身型匀称颀长,当得起大辽第一郎君的称号。

    谢琰这前脚踏入府门,赵靖瑄后脚就跃下墙头,向着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在屋檐上坐了一夜,他早已倦怠不已,在燕地时更是夜不能寐,想着借了大军回朝的时辰,他能悄悄回国公府歇息一阵。

    不想,方抵达国公府侧门,红方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世子,王妃邀您尽快于一品楼一见。”

    赵靖瑄错愕不已,他秘密回城的事除了顺亲王应当是无人知晓的,也不知她是如何得知。

    抬头望去,瞧见红方的衣襟有几处褶皱,再向下望去,他的黑靴落了一层白灰,如此看来,红方该是在此处蹲了他有一阵了,这便就能说通了。原是虚惊一场,自个吓了自个一跳。

    平复好心虚后,赵靖瑄点点头,“我一会便到,你且回去先行禀报。”

    “王妃已在一品楼候着了,世子可要随属下一同前去?”

    早在谢琰前脚离开燕王府后,谢宁莞就也跟着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