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林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知道你今早去了安娜那里,好像很羡慕,”黎各轻声道,“他说安娜带了半个博物馆上船,真的吗?”

    “真的,”赫斯塔转动轮椅,“具体路上说。”

    “……要去哪儿?”

    “去医疗室,”赫斯塔回答,“我得赶紧把那本《雄性觉醒》拿回来……”

    ……

    医疗室外,司雷站在走廊上踱步,在勘查过弗里茨·格鲁宁的房间之后她打算来找布理聊聊,尤其是关于迪特里希日记本里提到的“忏悔”事项,布理一定知道那是什么事。

    然而才刚刚走到这快地方,她就听见布理持续不断的惨叫和呻吟,医疗室里侧的门紧紧关着,似乎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司雷在走廊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不一会儿,船医之一走了出来。

    “你好,警察。”司雷上前出示证件。

    “您好您好,”医生摘下口罩与司雷握手,“我知道您,是司雷警官吗?”

    “是的,请问布理先生是怎么了?”

    “他……浓硫酸灼伤,不过还好发现及时,目前创面不大,只伤及了手、脸颊和背部的部分区域……嗯,还有头皮。”

    “浓硫酸?哪里来的浓硫酸?”司雷诧异,“刚把他从电梯抬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都听布理先生的朋友说了,”医生对司雷作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确实是浓硫酸灼伤,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他刚到这儿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神志也不太清醒,我怀疑那些是稀硫酸溶液,所以立刻用水对他全身进行了大量冲洗,不过有些地方水分挥发得快,已经造成了伤害……”

    司雷猛地回想起不久前的电梯内的诡异景象,满地的鲜血和从电梯上方喷射下的水流。

    “……那是稀硫酸?”司雷低声喃喃。

    “对,稀硫酸本身不危险,没有挥发性也不具备强腐蚀性,沾上了用水冲一冲就没事,不过,硫酸虽然不会挥发,溶液里的水一旦挥发殆尽,稀硫酸也就成了浓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