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我不想这么早回楼家,就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思绪如拍岸的乱涛。

    只不过三年,却像过了三个世纪。以为忘了的那个人如一根藤蔓,陡然从心底的夹缝里攀爬上来,回忆亦如漫涨的潮水向我汹涌袭来。

    胸口被一股酸涩堵得满满当当的,我打开车窗,让夜风将脸上的潮湿吹干。

    当我思绪还沉浸在遥远的记忆里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拉了回来。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我顿生厌恶,“什么事?”我语气毫不掩饰的不耐。

    “你是要夜不归宿吗?”

    一股寒风隔着话筒传来,我忍不住瑟缩了下,看了眼仪表上的时间,已是凌晨1点。

    我冷笑了声,嘲弄道:“我们尊贵无比,天下无双的楼大少什么时候屈就做宿管员了?”

    “管你?”楼少棠从鼻腔里不屑地哼出一个音节,用一贯命令的语气,“有事找你,马上回来。”

    “什么事?”看不惯他对我颐指气使的模样,我也冷着声音。

    “别让我说第三遍,回来!”

    听着如阎罗般肃冷的声音,我仿佛看见了电话那端,楼少棠阴煞冷戾的面容。我知道,如果再这样和他对峙下去,吃亏的必定是我。

    我冷冷一笑,掐断电话。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卧室。

    楼少棠正从浴室出来,他腰-间只裹了条浴巾,水珠从他未干的发梢滴落到赤-裸的上身,又延着胸-膛缓缓滑-向腰-际,最后隐没在下-三角-地带。

    好一幅极具诱-惑的美-男出-浴图,可惜我无心欣赏。

    我脱下外套,没好气地丢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