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的形容便有些狼狈了,他右臂受了伤,鲜血顺着衣袖点点滴落,气息也有些不稳,喘息着感慨道:“原来你早就服了蚀骨软筋散的解药!没想到你不仅多智近妖,连武功都这般出神入化了,我当年没有看错你,果然是天纵奇才。”他又问道:“姝儿的武功是你指点的?”

    楚忆风怜悯的看着他,点头道:“不错。”又张扬的笑道:“老师现在肯说了吗?”

    云鹤眼睑微垂,低声道:“臣刚才已经说了,臣也是遭人算计的,并不知内情如何。”

    云姝愕然望着对面的男子,电光火石间已明白了他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云鹤,没想到他竟然是楚忆风的老师,又在他面前自称‘臣’,难道楚忆风真是皇室中人吗?那云鹤到底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才抵死不说呢?

    她没想到自己下意识里还是相信了楚忆风的判断,以为云鹤是有事欺瞒于他了。正疑惑间,就又落入了楚忆风的怀抱,被雄浑的男性气息再次笼罩,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是想用自己威胁云鹤。

    她不由暗自苦笑,如果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云鹤获罪自己也不能幸免,他恐怕不会因为顾忌自己的安危就妥协的,毕竟招与不招都是死。

    楚忆风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老师是定要逼我了,温香软玉在怀,老师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他一边语带轻佻的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摩挲着云姝的脸颊,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也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云姝只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掌控,有隐隐的抗拒之意,更有莫名的冲动之情。

    她羞愤异常,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身后的男子,却见他的眸中犹如冰封雪原,晦暗莫名,只余两朵欲望的火花在表层跳动,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神情像极了沉醉于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

    她不由暗叹一声:他这是想用自己的贞洁来威胁云鹤吗?虽然相信是云鹤和自己亏欠于他,遭他如此对待也无可厚非,可心绪还是莫名的低落下来,烦躁中不由心头火起,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不管不顾的催动了北冥神功。

    浑厚的真气如约而至,却根本不受她的引导控制,她经脉刺痛、头晕目眩,恍惚中只听一个嚣张的声音道:“你的北冥神功本就是我教的,还敢在我身上使用,真是蠢得可以。”

    对方的内力一收,云姝站立不稳,踉跄着向一旁倒去,恍惚中她暗中自嘲道:“可不是蠢的,竟然以为他会对自己动情,明明已经中过一次计了,竟然还不自知。”

    她眸中的自责嘲讽之色太过凄然、太过无助,深深的刺痛了欺身上前的楚忆风,他瞳孔猛然一缩,眸中的百里冰封就有了一条几不可查的裂缝,他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愧悔,颀长的身躯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左肘支地,右手玩弄着她的衣带,低低的笑问道:“老师确定还要旁观?”

    云姝身体微微颤抖,茫然的望着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像个玩偶一般被他轻薄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难道真的要凭借云鹤的妥协吗?他若是会妥协,也不会暗中生出这么多事来了。

    她无助的闭上了眼睛,无声的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刹那间流露出的彷徨无助终于击溃了楚忆风,他眸中的冰寒溃不成军,片片龟裂,如一汪春水般倒映出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该死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翻身跃起。

    云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跌坐在地上,语气中带着无限感慨的说道:“你输了。”

    楚忆风眸中有怒火在烧,冷哼道:“你赢的很光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