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

    这三个字登时让早已酝酿好词汇的萧棣有些无措,他抱着那锦鲤灯踌躇道:“我……我来给殿下送盏灯。”

    他也不知京中人讲究什么祥瑞,之前在漠北打仗,军队都是以锦鲤为祥瑞,祈愿多福多寿带好运势。

    他便给谢清辞做了个床畔的锦鲤灯——

    然而眼下抱着个红彤彤的大胖锦鲤站在门口半晌,没来由耳根有几分烫。

    春柳心底愈发狐疑好笑。

    向来冷漠的人,今夜望去倒有几分说不出的笨拙。

    脸庞也泛着红。

    也不知是灯火映照的还是在心虚?

    春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让萧棣稍等片刻,进门给谢清辞通传。

    谢清辞已经躺在床帐中,看春柳一脸翘着唇角往外张望,不由道:“怎么了?”

    “殿下……萧棣来了。”春柳越想越觉得好笑:“抱着个大锦鲤灯,跟进贡宝贝的年画娃娃似的,说是要见您?”

    年画?娃娃?

    谢清辞不由失笑,别说萧棣只是抱了个锦鲤灯,就算抱了几十条锦鲤来,他那模样,也只有戾气没有喜气。

    谢清辞没多想,在床上坐好道:“让他进来吧。”

    萧棣身材高大,一进门,有压迫感的影子登时笼罩在屋内。

    谢清辞想起往事,不着痕迹的掩了掩胸前衣衫:“天色晚了,你还未歇息?”

    萧棣一怔,抱着那灯往前局促的走了几步,眼神划过谢清辞的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