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瑜微微挑眉,显然是惊诧于他二人竟然相识。

    她本是想笑一声,但一声笑还没来得及挤出来,就听得沈宜安道:“但我曾经说过,我再也不想和殿下见面了。”

    “是,”秦扶桑云淡风轻笑了一声,“但如今,是沈姑娘来了秦国地界。”

    沈宜安抬头,眉目之间的神韵倒比那月光还要凉上几分,“是的,我和殿下一样,都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沈宜安环顾四周,笑了一声,“但我是由于赶路没有办法,天黑才抵达也不是我心中所愿,殿下既然身子不好,夜黑天凉,何必还要出门呢?”

    楚沉瑜在一旁听着,都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她也知道,面前这人,定然就是秦扶桑了。

    从“不该出现在这里”这句话就知道,除了秦扶桑,再没有哪个皇子是不在咸阳长大的。

    沈宜安其实甚少有这样尖酸刻薄的时候。

    从前她被顾筱菀那样欺侮,也很少会在言语上争抢些什么。

    她后来一句转折,表明自己说的是如今这个时辰不该出门,但前头的话,谁都听得出来,她是在讥讽秦扶桑自幼就被送离咸阳。

    徐福都气得忍不住咬牙。

    秦扶桑微微垂眸道:“多谢沈姑娘关心,尚好,今日还未死。”

    “可惜。”沈宜安轻声一笑。

    每次看到秦扶桑,沈宜安都会想起蔷薇。

    那样明艳张扬的一个姑娘,死在了她最为灿烂的年纪。

    秦扶桑他是真的该死。

    秦扶桑却没有再说什么,只往旁边让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