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前厅,秦宇便忙不迭地迎上来,直笑得眯起了双眼:“多谢苏仙师、多谢苏仙师!小女说她昨夜已经睡得很是安稳了,想来是苏仙师的避邪符起了效用,实在是感谢。”

    这秦大人对着那位秦云岫姑娘,看着倒是十足的关心,很是有一位好父亲的样子。卿瑶瑶默默想着。

    她正在出神,冷不防苏亭转过头来唤她:“秦姑娘。”

    “嗯?”卿瑶瑶疑惑地看过去。

    “我与秦大人去书房商议些事情,你便和洗砚在前厅坐坐吧。”

    卿瑶瑶正要点头,目光忽然转到了一旁的屏风上——那轻纱描绘山水的屏风后头正是通往秦家后院的门——一个“好”字都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笑道:“我与洗砚在前头坐着也是无趣。不如这样,我们去后院转转,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脏东西来。”

    她是鬼怪,自然对鬼怪的感知要更敏锐几分。

    说完卿瑶瑶便一脸期待地看向苏亭,杏仁眼儿闪闪发亮,像是天上的星子。

    仙姿玉质的公子唇边忽然噙了一点笑意,鸦翅般的睫羽微垂,掩去了眸子里的光华宛然:“若是秦大人应允,自然是好的。”

    秦宇闻言连忙站出来:“秦姑娘你尽管去后头瞧!若能抓到那东西一举灭了,那便再好不过!”

    卿瑶瑶欢欢喜喜地应了声,便跟着领路的仆从转过屏风往后头去了。苏亭注视着那雀跃的背影——她今日穿着桃红的上襦,姜黄的裙摆上是大片大片的芙蓉花,活像只在花丛中四处穿梭的花蝴蝶,步子匆匆地就跑远了,连簪子上的流苏都摇晃得欢欣。

    他唇角的弧度,无声无息地便弯得更大了些。

    身边响起衣料悉索声,是秦宇站起了身,满脸殷切地望着他:“苏仙师,咱们现在去书房吧。”

    那只蝴蝶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苏亭收回目光,微微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