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铭说:“元贞初年,几个地方铸造局出现了蓄意给铸钱掺杂质、工匠私自铸钱、瞒报铸币数量等弊病,但娘娘,臣以为不能因噎废食,民间需要钱币,还是要铸币的。”

    钱明月说:“在地方开设多个铸造局,朝廷鞭长莫及,铸币难免成色、形制不一,影响流通和官铸钱的公信力,这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毛病。”

    “这样吧,重开京城的宝泉铸造局,多设几个厂,将各铜矿场产的铜运到京城来,由宝泉局统一铸造货币。到时候,由专人负责,监察御史经常去巡察。”

    杜阳铭心悦诚服地说:“娘娘高见。”

    齐钧然很快核算清户部的家底,虽然很薄,但万把两抚恤银还是拿得出的。

    钱明月心中大石才落了地,文华殿里跟楚宁远闲聊。

    “从边关回来其实也没多少日子,可是本宫觉得好像过了好多年。”

    楚宁远笑道:“所以娘娘就把多年前的要务忘了?”

    钱明月懵:“什么事?”

    楚宁远提醒:“原山西镇指挥使怎么处理?”

    事情头绪太多,钱明月真忘得很彻底。若是没人提醒,山西镇指挥使可能就逃过一劫,平安解甲归田。

    但他擅自出兵,置和谈众人于危难之中,皇后忘了,楚宁远等人忘不了。

    钱明月说:“威远侯世子还没离京赴任吧。”

    “还在帮威远侯抚恤伤残。”

    钱明月说:“山西镇指挥使革职,让他和相关涉案人员自行到大理寺投案,若为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姚尊儒,写个诏书让威远侯世子带过去。”

    姚尊儒称是。

    钱明月说:“被宫变耽误的事情太多了,原打算让你和鸿胪寺少丞钱霑分别去总督贵州和云南,结果这么多天了,你还在文华殿做记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