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被周军洗劫一空,原本在此处的水寨也被夷为平地,至于船匠什么的自然也是被掳走,师徒二人连同其他船匠都不是郢州本地人,他们都是七月时被官府征,随军来到武昌候就住在这重建的水寨赶制战船。

    刚过一会这徒弟又有问题了,他问师傅为何官军会在这樊湖造船,看样子水军也是在这湖里操练,可樊湖走樊水从樊口入江得有二十多里,而武昌城东南郊外不远就有湖泊,为何水军不在那里驻泊。

    “你是说南湖?那里离江太近,南湖临江的出口也就是五丈口太小,容易被对岸的周军堵了。”

    “可若是官军在五丈口设立水寨...”徒弟依旧问题连连,不过刚说完他也觉得不行,周军只要堵在五丈口外就行,官军战船出不来也没用。

    樊口也有类似的问题,樊口上游的峥嵘洲有周军战船值守,防的就是官军战船要从樊口冲出来,不过好歹樊口水面宽许多,能短时间冲出来的船也多,突围的希望就大些。

    见着徒弟想通了,师傅点点头又补充道:“南湖东面十余里外的燕矶可是周军地盘,湖区那么大,要是周军派出人悄悄摸过来,到时放火烧船那可不得了。”

    “聊什么呢!不干活聊什么呢!”有监工破口大骂,见着对方作势要走过来甩鞭子,师徒俩赶紧奋力拉锯子干活,徒弟正满头大汗之际,不经意间瞥见湖面上有一艘小船驶来,守在附近的几艘战船随即冲上去拦截。

    “这是怎么了,谁那么大胆敢靠近水寨?”

    “莫要望了,皮痒想吃鞭子?!”

    。。。。。。

    水寨一间房内,一名将领正盯着面前男子,那男子三十来岁身材干瘦,皮肤黝黑长着两个大板牙,左右各有一名士兵挟持着他。

    “你是说族里有人勾结周军,要来烧这水寨?”将领问道,男子点头说是,他族兄近几日行踪诡异,和操着外地口音的陌生人来往频繁,后来他几次偷听现对方竟然做了周军内应。

    他说族兄从上半年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经常悄悄出去数日才回来,问是去哪里总是推说去打猎,可每次回来就拎着一两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哪里像是打了几日猎的样子。

    “定然是给周军带路去了!”男子狠狠地骂道,将领看着他却依旧不动声色,此人来自樊湖南面山脚的田家寨,声称探得机密要来出,当然也希望立功后能得重赏。

    “你说他们约定日子,由你族兄带路来烧水寨,走的是6路还是水路?”将领盯着男子眼睛问道。

    男子说具体日子他哪里听得到,反正就是这几日内,具体走的当然是水路,因为他族兄正在收集船只。

    “既如此,你和本将去武昌面见将军,当面把所知道的一切告知。”

    “哎哟,我这是找借口驾船溜出来的,对人说的是出来打渔,要是回去晚了他起疑心怎么办?”男子叫苦不迭,“将军,您信不信不要紧,反正马上注意提防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