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呼在我背上,岑念安单手拱起,在掌间留了很大一块缝隙。我都习惯了她的手法,听得声响,但感受起来并不疼。

    “安安,看在顾大神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

    我:“哦。”

    “安安你家是不是有一片草原啊,放那么多马得吃不少草吧。”

    时间晃悠到五月底,高考倒计时还剩四十天。

    曾经挂在墙壁上的日历薄,从厚厚一本到现如今薄薄一本。某次课间,岑念安捏着薄薄一本日历本,摇头叹气。

    “四十天,只剩四十天了。”

    我望着她手里的日历本,不知是说些高兴的还是伤感的话。

    被升学的压力挤掉个人时间,课业带来的迷茫、惧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高中三年,大家收心,甚少娱乐。当初男孩子们高举课本,在教室大声嚷嚷:“等老子毕业了,非等将这一本本书撕个破烂!”

    但嚷完之后,男生还是乖乖地摊开课本啃习题。

    曾经多么渴望结束的,如今却想要伸出手去挽留。教室里熟悉的面孔,未来将是谁的某某,又会成为怎样的自己?

    太过久远,又不久远。

    家中还有一位表姐大我四岁,今年大四,已经在公司实习半年,过不了两月就会签订正式合同,从此踏入社畜们朝九晚五的生活。然而亲戚朋友们乐意忙活,竟然已经张罗起为她相亲的事情。

    表姐妈妈说:“女孩子二十六七岁结婚是正好的年纪,毕业到结婚不过短短三四年时间,相亲的话总要了解对方品行,谈一谈,聊一聊,不合适抓紧换。”

    “毕业就相亲,真的不算着急。”

    表姐是年轻人,想法与父母相背。

    她一心想闯事业,自然不能轻易低头答应。为了逃脱家里人的逼迫,她索性躲到省会城市工作,哪怕房租贵到能顶她半个月实习工资,她也不肯回家去。

    许是经历的少,所以不是很能理解长辈们催婚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