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我们去荆州看看你姑母,听她要去世了!”

    “什么?”孙木香从未听过自己还有个姑母,也从未听过父亲过往的事。

    孙掌柜知道她不知道这件事,于是叹道:“当年我们孙家,家道中落,家里一贫如洗,你姑母被人卖了,我逃了出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直到三年前才有了消息。”

    “那你……”

    孙木香还想问那你三年前怎么不去找她?却被孙掌柜打断。

    “明你们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让你姑母也知道,我们孙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听了这话,孙木香虽然有些高兴,但张幸却走不了,她的神色有些黯然道:“张幸走不了,这些宣抚司很忙。”

    孙掌柜自是知道是因为赵一痕的事,官家的事,他管不了,只能叹道:“那就咱两吧。”

    孙木香点零头,道:“好!”

    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大,至少门外的寒鸦都能听见。

    寒鸦似乎听得烦了,扑棱着翅膀,叫了一声就飞走了。

    屋里的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孙掌柜才出来,让门外等候多时的伙计打着灯笼又往家里赶。

    孙掌柜额头上的汗水一直没有停下,手绢擦干了又湿,湿了又擦,就这样,一个手帕已经可以拧出水来。

    伙计在身旁掌灯,不由得心中纳闷,这也不热啊,怎么热成这样?

    回到迟月酒馆后,衣服就像被水淋了一般,叫走伙计,一个人来到后院,看着发白的月光,他想,此时自己的脸也和着月光一样苍白吧。

    他从怀中把手绢丢到了黑暗的草丛间,便回屋去了。

    不多时,一道黑影翻了进来,顺着后院摸了一通,最后找到那手绢,像是垂头丧气般的,又跳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