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辖的营长啊,捏着鼻子请张大炮吃了顿饭,让他管管手下那号子兵痞,别惹事。

    张大炮笑呵呵嘴上答应,该咋地咋地。

    营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那段时间,说起来各种怀念,各种不是东西,却也各种改变了张大炮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那段时间是他最难忘,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后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地,整个团被拉过去秘密参加了各种战斗,敢和他开着玩笑说你咋不改名叫张飞机的人越来越少了,直到最后的时候,一个都没了。

    被张大炮坑着,背地里骂了多少声,面对面依旧把臂相交的营长也在一场战斗中死了,死得无声无息地,直到清点战场的时候才发现他死在了一颗土制**的碎片下面。

    运气不好,碎片刚好从太阳穴插了进去,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开了花。

    那么多人逐渐死去,那么多人填充进来,有的步步高升,有的死得其所,张大炮依旧是一班的班长。

    流水的七团,铁打的一班班长。

    直到在后来的时候,当初和张大炮发生冲突的团长也死了,就死在张大炮的怀里,肺部中枪,整张嘴不断往外面吐着血沫子。

    临死的时候啥也没说,就跟张大炮说,你是好兵,那次说是去例行巡查,其实就是去看你的。

    又说你性子像狼,得磨一磨,把你放在一班这么长时间,一直看着你,本来准备这仗打完了,就让你当个连长继续磨一磨,没想到这是没机会了啊。

    老团长死的时候似乎还有些遗憾,那时候,还年轻的张大炮哭得像个泪人。

    再后来的时候,整个七团已经找不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久违的孤独感再次涌上了心头,正值阳刚的张大炮离开了部队。

    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无数次告诉自己,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无数次蹒跚着前行,无数次回头频频张望,无数次希望那些化作尘土的战友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拿着自己的名字开着玩笑。

    什么也没有……

    回到家乡,当时的张大炮才二十多岁,相貌堂堂,再加上是军队里出来的,很快便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只是好景不长,在他三十岁的那天生日,带着四岁的女儿正等着他母亲回来,却得到了一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