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则之忠义,不止是他自己,而是在军中。他日日与军士们灌输忠君卫国、护民卫疆之责任,军士们哪怕再恨再怨,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这才是溶家军的军魂所在,这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仁义。”

    说着,他神色黯然,道“说起来,即便他们要拿我泄愤也情有可原,终究是我贺兰家对不起溶家……”

    楚宕重新给自己倒了茶,看着隶王恍然道“心中愧疚,这才是你保那个娃娃的原因……”

    贺兰曦点头,又摇头,道“是,也不是。”

    楚宕不解,隶王继续道“最初保她护她,确实因为她是溶家唯一的女儿。可后来我发现,那娃娃真是有趣极了!

    “即便没有我,她也能保护自己。我亲眼看着,好几次父皇都被她算计。”

    说着,隶王嘴角不由含了笑,楚宕则在旁怪异道“第一次见自己亲爹被人算计还这么高兴的……”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楚宕才出了隶王府。他出了隶王府直直到了郡府衙门。

    衙门内冷冷清清,一书隶急急来寻楚宕,见着楚宕他作了个揖,而后两人一前一后,往书房走。

    那书隶边走边道“大人,这粮实在是手不上来呀,去年大旱,咱们陌山周边几郡都受了灾,这百姓自家口粮都不够,哪里还有粮食可以卖?”

    楚宕皱眉,脚步更快,那书隶小跑着跟着。

    楚宕沉吟片刻,道“北边收不到,便去黎络郡,黎络郡收不到就去太阴,一路往南去收,联系粮商们,让他们去收。只要把粮收了送到陌山来,价格可以高些。”

    书隶闻言,连忙点头。又道“今日军器局的人来报,说打制兵器的生铁不足,工期可能会往后拖延些日子。”

    说着话,两人入了书房,楚宕在书案后坐下,道“铁可是重中之重,军士没有武器,如何上战场与敌人厮杀?”

    那书隶连连点头,楚宕则道“你且下去先把收粮之事交代下去,咱们已经错过了秋收最好收粮的时候,万万不能再耽搁。

    如今从百姓手中收粮已来不及,便只能价格高些,快去与粮商联系。”

    那书隶闻言。不敢耽搁,与楚宕又作了个揖,匆匆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