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来脚步虚浮,面如金纸,被葛川扶着,却是深吸一口气,闭目调息,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船上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船中沙陵水师的人为何不露面……”

    “竟连郑前辈都受了反噬?仅通过窥探的术法便反伤施术者,那船中之人修为恐怕比郑前辈更深。”

    这时郑东来调息过来睁开眼,脸色已缓和许多,点头沉声道:“不错,那船中之人修为比我更深。”

    “修为比你更深,难道是宗师炼气士?”褚宏脸色发白,此事的棘手已超乎他意料之外,“若来者不善……”

    “若来者不善,我等只能自求多福了。”郑东来苦笑摇头。

    片刻,众人便等待着那两艘福船接近,船员将火器上膛,气氛剑拔弩张。

    一艘福船接近到十丈外,船中忽然传来声音。

    “出手破了二位的术法,实在失礼,不过贸然用术法窥探他人,说来还是二位错在先。”

    船上有人?

    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便见到一人走上甲板,此人模样只有二十出头,戴着翡翠抹额,身着滚金边银绫袍,相貌俊美异常,散发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褚宏看了一眼郑东来,隔船与那人对望道:“未请教,阁下是?”

    那人却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的来历?让你身后的人出来说话。”

    褚宏呼吸微微一促,耳根通红,显然心中极怒,却深吸一口气,让郑东来上前。郑东来打量着那人,沉声道:“匠盟先师有言,人无贵贱,纵使身为炼气士,阁下的话却是过分了。”

    “嗯?”傲慢青年眉毛一挑,顿了顿,笑道:“你说的有理,是我唐突了,实在是沙陵水师在前方遭了海寇,我心中焦躁,这才失态。我脚下这船已经受损,说不得要征用你们的船,事后当有重谢。”

    褚宏眉头紧皱,郑东来不动声色,又问道:“敢问阁下,刚才我们派到贵船上的那人如今何在?”

    那傲慢青年淡淡道:“起初以为尔等是海寇,便将他抓了起来,眼下他并未受伤,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我自会命人放他回来。”

    众炼气士面面相觑,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