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呆呆地望着镜中的丽质,眼眶渐渐泛红,眼看泪水要落下,又忙伸手去兜住,生怕沾湿了那一朵梅花。

    “小娘子心真善。”

    丽质轻笑,拿了帕子给她擦泪,摇头道:“我不是心善,不过是想带着你一同活下去罢了。”

    她改变不了身处的困局,只好在现有的基础上,一点点做些努力,以后总会有用的。

    ……

    长安殿中,李令月闯入后,也不顾大长公主还在,便哭着将方才的事说出,末了,巴巴的望着母亲,委屈不已:“表哥一点也不信任我,只帮着那狡猾的妖女!他是不是也被那妖女迷住了?”

    太后听了女儿的话,望一眼坐在一旁的大长公主,不由一阵头疼。

    大长公主被这话吓了一跳,忙尴尬地笑了笑,道:“令月怕是误会了,你表哥那性子,你还不知吗?对谁都是那副面孔,你千万别同他计较。”

    李令月好容易止了抽噎,道:“可是姑母,他都不听我解释。”

    太后无奈,揉揉眉心,冲大长公主使了个眼色。

    大长公主心领神会,道:“此事是三郎的错,姑母一会儿回去会好好说他。”

    李令月听罢,又觉不忍,忙道:“姑母别为难表哥,他——他定不是有意的……”

    大长公主不敢再久留,忙起身同太后道别,乘上步辇出宫去了。

    殿里一时没人,太后长叹一声,安慰了女儿好一会儿,仍不见其心绪平复。

    她只得替女儿擦泪,道:“令月,三郎的事,别太执着了。”

    李令月摇头,一声一声抽噎,稚嫩的脸上泪珠满满:“不,母亲,我就是想嫁给表哥。”她忽而想起方才丽质的话,“母亲,表哥是不是心中有了别人?”

    太后望着小女儿这般可怜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年近四十时才生了这唯一一个女儿,从小养在身边,万般疼爱,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如今大了,却养成了她骄纵任性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