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此刻,在这个黑暗又无人问津的扫帚间里,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的烦恼都与他们没有关系,孩子们的尖叫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但这种尖叫是喜悦的尖叫,并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她感觉到了一种喜悦,他们这代人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鼻涕精变成这样,在记忆里他还是那个总是被詹姆波特欺负,需要莉莉保护的斯莱特林。他很努力得学习战斗了,可是他终归是一个人,而詹姆总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普林格比费尔奇还不如,他惩罚学生只是为了享受那种掌握权力的感觉。西弗勒斯五年级当众被人欺负的场面费尔奇估计就算没有亲眼看见也听说了,可是他选择了保守秘密,守护西弗勒斯的尊严。

    当众脱下一个人的裤子不是件光彩的事,尤其是当着一个很熟悉他的女孩子的面,不论是羞辱他人还是被羞辱的人都名誉扫地,詹姆波特,你这个玩笑开得过火了。

    “你是个男人了,西弗勒斯。”她靠着墙,喘着粗气,粗糙的石壁摩擦她的背,但她觉得那个抱着她的人更需要安慰“你非常强悍,而且聪明,双面间谍的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他浑身都在发抖,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状态和当年被人围观时一样,只是当时是大头朝下。

    尴尬、耻辱、不愿意谈起的过往谁都有,尤其是与性有关的话题,汤姆里德尔羞耻自己有个自己送上门的母亲,当她停止使用药物后他的麻瓜父亲立刻毫不留恋得把她给赶走了,因此才搞出了伏地魔这个古怪的名字。

    “我能看看你的身体吗?”她低头打量,至少他的腿不像以前一样细瘦了。

    他自己一颗一颗解开了扣子。

    他的皮肤依旧是苍白的,但肌肉的线条很漂亮,雄壮而有力,让她想起了古希腊和罗马的大理石雕塑,只是它们都放在博物馆展览,只可远观,现在他却活生生得站在她的面前,胸膛会随着呼吸而起伏。

    他的身上也有伤疤,只是没有穆迪那么显眼,这些伤痕可不代表光荣,多半是在他当食死徒的时候留的。

    然后她褪掉了她的外套和里面的衬衫,看到了他的胳膊,左胳膊上有一条狰狞的痕迹,那是雪人留下的,她低头亲吻那个伤痕,那是他为了保护她的时候留下的。

    雪人不像巨怪,它有智慧,当他们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它愤怒得随意扔了一块巨石过来,恰好就是她所在的位置,他在紧急关头将她扑倒在地,谁叫她的脚步一点都不轻盈,就跟扎了根的植物一样。

    雪地里有点冷,他们没顾那么多,直接爬起来狼狈逃窜,那时暴风雪已经停了,视线再次变得清晰,西弗勒斯带着她直接幻影移形到山谷的另一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她才发现他流血了。

    她的愈合咒很蹩脚,幸好他带了白藓,绿烟过后他的伤口迅速愈合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难以言喻,他们大口喘着粗气,并且大笑不止,她喝了一口他带着的酒,从舌尖开始划过的滚烫热度让她想起了复方汤剂,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认出她,在他眼里她依旧是矮胖的波莫纳斯普劳特。

    “你知道么,波莫娜,霍克拉普汁液现在也应用在治愈类魔药了,纽特斯卡曼德写的那本书关于它的描述并不准确,也许是因为他并不懂魔药。”西弗勒斯靠着石块站着,有些油滑得说道“我知道你需要很多除草剂,我可以帮你忙,只要你提供足够的材料。”

    “以后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她笑着对他伸出手“斯内普教授。”

    他也伸手回握,显得客气有礼。